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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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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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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多久,隋炘是被腦海之中的先知指引提醒然後醒來的。

好像大腦皮層在保護下休眠後被這未知來歷的神秘力量給激活了。

在身體還未感知到環境以及認知到自己情況的時候,她清晰聽到了這冰冷的聲音。

“先知指引生命進化進度50%+18%=68%。”

“先知指引生命異變——來自4267年前的古藍鯨鯨落獨生變異質粒菌群的侵入效果,引發兩種生命體菌群沖突,本體菌群已被高強度吞噬,本將進入腐蝕侵占狀態,但基於你的身體已經產生對物質顆粒的一定感應能力,開始生命非凡進化,於是承受了這樣的菌群侵占效果,達成了融合平衡。

生命變異結果將達成:第一器官變異加強,第二器官變異開啟,進化方向變異融合。”

第一器官(胃):消化+吞噬符合向下級別的基礎一部分能源(生命有機能+基因能量+化學物質能源)+轉化(承擔毒素抗體)+合成(可聯合膽囊制毒))

第二器官(皮膚):吸收,釋放,儲存,感應。

“進化方向一:生命體完美覆刻(向下兼容)lv1。”

“進化方向二:思維感應以及控制lv1。”

別的還好,第一器官就是在原有基礎上加強,隋炘感知了下,確定這個加強的量度大概是兩倍。

至少從基因碎片的能量儲存方面,她是原來的兩倍了,別的都還沒算。

進化方向的就是整合跟擴展,從原來的接觸性模擬到學習擴張什麽的整合成了完整的覆刻,也就是隋炘現在可以隨便覆刻其他生命體(只要不高於她自己的生命級別),至於第二個進化方向……

隋炘轉過臉,隔著潛艇的物質屏障,看著最近的那一條海魚,雙瞳異能暗暗流轉似的……這條一米長的海魚本來在悠哉游泳,忽然身體僵了下,下一秒,它身體豎直,在水中翹著魚鰭跳了個風騷草裙舞……

哈哈。

隋炘也就一個念頭控制,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成功了,也被這條魚的滑稽給逗樂了,很快解除了控制。

她具體適應了下這些新提升或者得到的能力,也嘗試了制毒的功用,其實她理解這些原有能力的提升,感覺就是在優化,其實這是好事,她寧可在自己的能力上不斷提升,也好過開拓更多花裏胡哨的能力。

本身她原有的能力就很不錯,雖然大多數非主戰能力,但的確讓她擁有了超強的生存(搞事)能力。

唯獨對第二器官皮膚的運用有些不得其解。

一開始她甚至覺得有點雞肋。

“本身胃部的感應跟蛇膽這些制毒乃至抗性都可以覆蓋皮膚的作用,我吸收能源又不需要靠皮膚,胃部就可以做到……除非我天然生活在水下等蘊含能量的環境裏,可以像那布魯斯或者蕭曠野一樣在水下保持更強的能量循環系統,否則是真的雞肋,還不如變異我的腎呢,起碼我腎好啊……”

隋炘雖然嘴上逼逼,但也運用了自己的聰明腦瓜分析了下先知感應裏面的提示。

吸收,釋放,儲存,感應。

她的手放在了方向盤上,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它這金屬質感下的密度跟類別,還有溫度跟韌性……再專心感應之下,甚至能滲透到下面,感知到下面的電流跟導管存在。

“物質性穿透感應?看來器官變異才是王道,一種器官多種功能,就能衍生出多種異能,試想如果其他人也有器官變異,比如眼睛,骨骼,心臟等等,最終也會具備各種超自然力量,但這種力量肯定不是飛行或者操控元素等外放能力,更多的是感官體系的非凡強化。”

隋炘覺得這種變異更像是把人類那遠弱於一般生物的生物感應覆古回去。

狗的嗅覺,鷹的視力等等。

“誰敢說所有的生物原祖不是同一個呢?”

“難道這種進化的目的是讓我們這些變異人成為原始物種?但生命繁衍這麽多年,肯定是在進化的,覆古就等於退化……除非是基因歸一。”

“這位高高在上的先知,它是虛擬的信仰存在,是變異誕生後人類下意識尋找的本源,還是真的存在,在高高在上操控地球生物的進化?”

隋炘思維渙散了下,有點胡思亂想起來,甚至開始懷疑現代科學,但自覺不是學者,很快遏制了這種探索,低頭再看下雙手皮膚。

手越來越好看了,但她難得沒心思臭美,思索片刻後,她把體內龐大的能量轉移到了皮膚……

門徒的能量體系是將氣勁儲存在體內筋脈血管等各個可容納它且不影響器官功能運行。

它是有限的,所以考驗體質,體質越弱,體內器官等承受它的量度越低,所以門徒的強大標志就是體質,體質越強並不意味著門徒級別越高,但門徒級別越高,體質一定越強。

而變異人的能量儲存一般有兩種:基因碎片(大部分變異人),器官(隋炘這類器官變異的人)。

所以綜合起來,隋炘此前儲存能量的渠道比任何門徒以及變異人都多。

1,基因碎片。

2,器官。

3,筋脈以及血管。

現在,又加了個皮膚?

但皮膚不一樣啊,隋炘忽然覺得自己此前魯莽了。

“皮膚是最大的器官,面積大,而且基於能量釋放的最後一層關卡就是皮膚,如果我一開始就能把能量儲存在皮膚上,這樣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都直接減掉了調動它的時間,媽誒!”

隋炘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覺得這次進化的最大好處不外乎於此。

太爽了!

隋炘直接調動了一絲氣勁,測算了下時間,發現這樣一來的確可以達到瞬發的效果。

當然了,她又不是法師,可是,這樣一來,她真的可以把原來發射鐵脊倒刺的頻率從五秒一根提升到五秒三根甚至四根!

臥槽!

隨著她以後級別提升,這種效率只會越來越強而已。

“按我現在的總能量強度,我可以在五分鐘內高頻率發射總共240根倒刺,如果在海裏,有能源補充,或者在陸地上有化石能源補充,我可以不斷發射……”

隋炘摸著下巴,越想越覺得自己牛皮,不過她現在也沒打算把所有能源都堆在皮膚下面,因為基因碎片那裏得保持足夠的能源支持運轉,它是異能啟動的源頭。

她這才回頭查看基因碎片。

發現它已經跟以前大為不同,現在有如一枚雪花冰晶,以有序又覆雜的美感的結構存在,厚且有質感,又晶瑩剔透,但裏面竟流動著此前隋炘見過的古菌群。

隋炘還記得之前先知指引裏面提到它是古藍鯨鯨落獨生變異質粒菌群。

“名字怪長的,生物學源頭是藍鯨?倒是符合努爾維斯地界生物的歷史,也許連夜光墳場的源頭也來自這頭巨大藍鯨鯨落結果,也許是因為布魯斯的基因源頭是水母,非藍鯨,存在強大的基因壁障,所以它無法吸收,但凡這是上古水母的基因遺留,它就已經成功了。”

隋炘也測算了下身體素質,發現已經接近開鋒期巔峰了,氣勁轉化過去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如果加上變異能量跟異能……

她垂下眼,打開潛艇的水下地圖,發現早已經離開了夜光墳場。

現在她正在夜光墳場跟王八島的東南緯度海航線上,而上面備註的時間距離她離開夜光墳場已經過去了72小時。

海面上暴雨比此前更厲害了,說明聯邦氣候局勘測的海上氣候是準確的,大概還有兩天,海上最強的風暴就要來了。

隋炘之前因為自身狀態,不得不放棄找那蕭曠野跟巫淮麻煩,現在漂流在海域中,自然不會再回頭去惹事。

投入太大,性價比不高。

主要蕭曠野在大海裏是主場,行蹤無定的,真要殺他,下次再用氣息釣來即可,而巫淮沒有基因碎片,收獲有限,唯一的好處就是斬草除根……

還得徐徐圖之,不急於一時。

隋炘心態很穩,手指點按潛艇設備,準備改變航線,讓潛艇往其他區域航行。

她準備去努爾維斯了。

那索爾一直沒來王八島,沒準去努爾維斯等她。

“臭男人,果然能履行諾言的是少數啊……”

隋炘一邊罵罵咧咧,忽然看到潛艇的信號頻道正介入一條奇怪信息。

是蠻橫闖入的。

對方知道這艘潛艇的型號跟專用頻道?

可她明明已經關閉頻道了啊。

除非有人侵入了它的系統,強行打開了它。

隋炘臉色微緊,正要再次將它關閉且離開現在的航線。

潛艇廣播忽然被對方控制,直接打開。

沒有聲音,但屏幕上出現了一段文字。

——未免引起十四軍的註意,不好侵入他們系統,只能打撈到你丟棄掉的那個信號箱,再從信號箱追蹤到這艘潛艇的編號,從信號頻接入,這並不容易,所以請你體諒我的努力,看完我下面一條信息。

之所以說它是一段文字,而不是說有兩段文字,是因為下面一段只是一張圖片。

那是索爾躺在臺上的樣子。

隋炘手指摩挲著唇瓣,冷眼看著這張照片,眼裏沒有任何波瀾。

而緊接著,它繼續發來一條信息。

——來思追島,我想見你。

明明是文字,莫名有點溫柔繾綣的意味。

隋炘直接關掉了它,在安靜的潛艇內部嘀咕了一句。

“哪裏來的死變態。”

不過這人顯然知道她是幕後始作俑者,也得到了古菌群化石結晶,是想用索爾來換結晶吧。

咋想的啊。

索爾知道自己有這價值,他都得笑死。

隋炘翻著白眼,卻也猜想:這人如果知道這些,估計夜光墳場裏面的那些人逃出來了,而且消息還傳回了島上。

“不過這天氣不對啊,是單純的風暴嗎?”

隋炘看著潛艇探測出來的海上天氣覺得這風雨來得十分不對勁。

很快,她看到屏幕上方多了一大片冰藍色的雨滴,接著就是潛艇的提示。

“受特殊氣候幹擾,現海上暴風雨天象將轉變為冰雹天象,特提示禁絕去海上航行,否則將接受冰雹攻擊,從而導致設備損壞。”

隋炘錯愕。

不是,那布魯斯大佬跑出來了?裏面到底打成什麽樣啊?!

隋炘不知道自己就昏睡了一覺,外面都變成啥樣了。

那群土賊死完了嗎?

最後得手的是聯邦的人,那能查到她的也是聯邦的人?

這次聯系她的人是……徐嫪?還是那季莊殊?

那索爾也一定會被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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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島,暴雨拍打著高塔跟諸多島上建築屋頂的瓦片,水流不斷順著瓦片稀裏嘩啦流淌下來。

碼頭早已被各種船占據了。

至於這些船都歸屬哪些勢力,沒人知道,但在這樣的天氣下,除非潛艇,否則大部分船只都得靠岸躲藏,而且還不能去普通海島,因為低溫之下,供給提供不上,會凍死。

所以……王八島上的人比幾天前還多了許多,連很多深海捕撈的漁船跟深藍區其他海域上的貨船都不得不來停航條件最好的王八島停靠了。

原本因為出現秦燁被殺是司法惡劣事件,好多勢力跟遠航公司都避其鋒芒,不想摻和,寧可在海上遠航或者去其他海島應付一下,現在卻是不能了。

奇怪的是——王八島沒有禁絕停靠。

“估計是不想得罪這麽多經濟團體?”

“屁,聯邦海運法規定了不得以政治司法權力幹擾正常的經濟運輸,否則造成的財政損失必須由實施政令的當局承擔,除非證明有絕對必要性——比如即將停靠的船只群體裏面存在超大危險性存在。”

酒館內,一群負責航運且難得有時間休憩的船長們在處理好自家貨運的諸多繁瑣時間後,約了島上最好的酒館聚會,可能上了年紀,喝了酒,就愛評論天下事,且膽邊生翅,他們討論了之前的秦燁被殺事件,也提到了最近的碼頭開放,對此表達各種觀點,但某種意義上,作為從事這一行的人,了解各種法規跟海上規則,他們的認知跟判斷也是符合邏輯的。

“不管怎麽說,咱們來了島上就是安全的,殺人的事又跟咱們無關,只要不影響咱們的貨就好。”

“老哥,你樂觀了,我就擔心秦燁的死會對正在舉辦的海運會議有什麽影響,以前的海運法是經濟高於司法,現在……聯邦想掌握主權了,要財閥讓渡權利,咱們雖然是小群體,財閥的肥肉吃不上,但貼著經濟的大船喝點熱湯還是有的,這海運法一旦改革,那可就麻煩了。”

“哎,可不是麽。”

“所以秦燁到底是誰雇傭清道夫殺的啊?”

“鬼知道,但前段時間……夜光墳場那邊似乎出了點事,嘖嘖,都不知道亂成什麽樣,反正我昨天淩晨兩點,那大雨滂沱,我起來尿尿,似乎瞧見了那些官船回來了,似乎還押運了什麽人……“

“真的?”

“臥槽,我騙你幹嘛!我瞧著應該有一些海盜,似乎還有一些變異人,我看到那些變異人脖子上套了項圈,可能是一些抑制異能的功用,不是說官方研究出了一些電擊項圈,可以定時麻痹變異人,讓其身體一直保持虛弱狀態,無法使用異能。”

“聽說了,真出來了?”

“自然,變異人出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科學院也不是吃幹飯的。”

這些人是在包廂裏面逼逼的,酒氣上頭,什麽話都敢說,卻不知隔壁正坐著燕洄跟裘冉,兩人神色不太好,大概都想起了被巫淮那賤貨引來布魯斯後,他們不得不聯合應對布魯斯,結果被霜凍克制了大部分力量……雖然最後那布魯斯還是走了,但他們還未解凍就看見聯邦高官的船只到了。

那徐嫪占了便宜。

“如果不是那暴露狂入了海啟動奇怪的異能影響了布魯斯,咱們都得死在那,但讓那姓徐的占了大便宜,抓走了那麽多兄弟,還是……”

連嚴悲都被抓了。

這可不是小事,他們的人馬損失了三分之二,這是毀滅性的打擊。

裘冉覺得窩火,燕洄卻是還算平靜,只倒了一杯酒,慢悠悠道:“相比咱們損失慘重,鬼猴跟飛索還有藍樓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最後逃出的只有一部分,雖然都是最強的那一部分,但已經重創根基了,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徐嫪接管的項目一敗塗地,他必須靠當前的抓捕工作挽回政績,一定會盡快離開王八島運走囚犯,但這個天氣不適合,最快也得等冰雹期結束……”

“結束那天,就是他們出發的時間。”

“如何確定氣候變化時間 ,這得靠你,拿住這個情報,咱們去聯系鬼猴跟飛索還有藍樓那邊,聯合起來救人。”

頓了下,燕洄放下茶壺。

“其實巫淮才是最失敗的人,他跟徐嫪一樣都需要抓捕那些變異人去挽回自己在組織內的價值,他也一定會動手。”

裘冉原本是有些糟心的,被燕洄這麽一梳理,覺得尤有可操作的地方,頓時平靜下來了。

“其實我更期待那個暴露狂出現……他的戰力實在可觀,連布魯斯都為了吃他追著跑了。”

“可惜,他應該只為隋炘出現。”

燕洄:“那就讓他為隋炘出現。”

裘冉一怔。

燕洄微笑。

“逃跑的時候,我收集了一些她留下的血液,算二次利用吧,只要用設備把它的氣味激發一些就可以了。”

裘冉笑了,這麽一來,的確可以搞啊……

也輪到他們設計一場行動了。

——————

驛站大樓地下牢獄,外面冰雹飄搖,在諸多牢房內嚴密審查之下,嚴悲看著眼前一群人走過。

他看到一個中年人站在牢房前面,看著威嚴,但眼神歹毒冷酷。

“這人就是深紅區那些人的頭領?被革命軍高手救走的那一批人……嚴悲?”

“是的大人。”

許河低聲道。

徐嫪看了一眼,“天賜異能,給這些人可惜了,天璽的實驗不合時利。”

也就這種高官敢評論大財閥。

邊上的托爾德立即謙卑道:“大人說的是,但何嘗不是因為這種變異的危險性,讓這些卑賤的下等人為大人您這樣的存在充當實驗載體呢,過了他們那一關,剩下的自然是最優等的基因碎片跟強大異能了嗎,不久以後自可以安全移植。”

在場被抓的變異人聞言頓時憤怒:MD,這哪裏來的下流諂媚狗?

嚴悲嘲諷看向托爾德,但徐嫪的確被取悅到了,笑看托爾德一眼,“托爾德,讓你在季部長那一脈,可惜了。”

托爾德低頭,繼續謙卑道:“小人是普通人,只能在低等的一些地方歷練能力,未來才能經手更好的職位,可不敢登高望遠。”

言外之意是季莊殊那邊是低等的歷練,而別人……比如徐部長那邊才是真正的高級歷練。

媽誒,這狗好會說話。

變異人們瞠目結舌,一群海盜強者則是齊齊吐口水。

不過徐系這邊的官員很滿意他的識相——徐嫪也的確需要王八島上真正的一把手官員投靠自己,這樣才能運轉邊防軍,所以後者的投誠算是投其所好。

於是徐嫪讓官位本不達標的托爾德進入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秦書跟山虎都看了托爾德一眼,在座的還有那位高手。

徐嫪進來後,朝站起來的眾人擺擺手,讓他們坐下,又看向那位高手。

“裂風,好久不見,季部身體還好嗎?”

裂風回答:“未知,近期忙於工作,少聯系季部,倒是徐部長看著身體康健,精神煥發。”

那麽大一個項目報廢了,頂天的壓力跟烏龜殼一樣壓著身子,誰還能精神煥發?

就算抓到這麽多變異人,這也還沒成功轉運到聯邦,最重要的還是沒能解決執行官案件的隱患,那巫淮也跑了,更怕在島上的裂風已經替季莊殊查到了什麽,徐嫪的壓力大著呢。

可是他不能表露,還得裝出一副從容氣度。

“為聯邦工作,自然得全力以赴,希望你也是。”

“自然。”

“那就開會。”

徐嫪說開這個會議的目的很明確,“根據氣候局探查,冰雹期需要兩天後結束,但那時候暴風雨期也來了,按理說不適合海上航行,但介於當前這些囚犯的重要性,我決定如期運走他們。”

秦書:“大概率有人來截殺”

徐嫪微笑,“那就準備好迎接他們。”

他的目光一點一點掃過所有人。

秦書低頭,想到了自己被坑的那個視頻,他現在隨時會被查出“他”那個內奸。

托爾德低頭喝水,想著他跟清道夫的勾結也不知是否已經暴露,他要不要當個雙面間諜?

山虎則是跟裂風交換了眼神。

作為季莊殊的嫡系,這姓徐的目的不言而喻,無非是想用他們給季部傳遞消息,引誘季部做些什麽,他好拿捏把柄。

不過他真有把握應對到時候的風險?

項目已經一敗塗地,一旦如今手頭這些人也被救走了,那他就等著被聯邦審判吧。

他到底有什麽底牌呢?

等會議結束,這些人都出去了,徐嫪雙手撐著下巴,喝著咖啡若有所思,身後的守門人低聲道:“大人,那裂風好像又進步了一些。”

徐嫪:“你有把握對付他?”

這赤發的男子嘆口氣,“如果在公開場合,他敢對我動手,也等於對您現在擁有的正當權利動手,那麽,聯邦那邊派來的人就會幫我一起殺他,季部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所以啊,這種場面大概率不會上演,他進不進步也不重要,只要他沒到夜光境就好。”

“那大人您在憂愁什麽?現在都安排好了,聯邦那邊心意已決,不可能有人翻盤的,清道夫那邊礙於巫淮的原因也不可能冒頭出來找麻煩,在海上,不會再有人擁有影響局面的力量。”

徐嫪皺著的眉頭之下,眼裏滿是深沈。

“就算抓到這些人,相比於這個項目的巨大投入,以及失信於聯邦高層的局面,我更想抓住最重要的變異人以彌補政績上的損失——這個籌碼可以讓我有底氣跟上面那幾位談判,萬一,萬一那件事真的爆出來,必須有最高的那幾位出面保我。”

“否則我必死無疑。”

守門人恍然,當年的事,他也參與了,對其後果自然十分了然。

“隋炘,她真的不在清道夫那邊?”

“在不在,看清道夫會不會派出她就知道了。”

徐嫪放下咖啡,冷笑道:“鬼知道清道夫到底是不是幕後之人,你不覺得夜光墳場那邊的事太巧了嗎?哪裏都有巫淮的出現,還每次都說是被人設計的,什麽時候清道夫日食部的老大都蠢笨成這樣了,被人牽著鼻子走……我不信這個說法,更相信清道夫是得到隋炘後,掌握了一些變異人的秘密,膽子變大了,想要勒索我們這些高官拿捏好處,借此壯大勢力。”

“為了逼我入絕境,他們一定會派人過來。”

這兩人聊天的時候,房間角落裏的隋炘靜默了,覺得自己前段時間的努力很有效果,連徐嫪都懷疑清道夫了,不過這樣一來,這人似乎不是抓了索爾的幕後之人。

那她得去追蹤一下裂風,看看季莊殊那邊怎麽說。

她好忙啊,怎麽變強了這麽多還是這麽忙。

——————

砰砰砰。

冰雹撞擊船只,不少船只表面雖然蓋了卸力的特殊材質棚布,依稀還是能聽見玻璃窗被打破的聲音。

可是島上的人無法更改這樣的傷害,大部分人要麽躲在溫暖的壁爐房裏查看海上天象報道,要麽躲在酒館客棧等地方吃喝聊天,以麻痹緊張的神經。

這氣候太厲害了,他們有點怕這場航運血本無歸。

“哎,就算聯邦如今這麽多軍力跟強者駐紮,其實也扛不住大自然的力量吧。”

“他們才不會保護我們……”

“他們保護的是那些囚犯跟高官,媽誒,老子這輩子第一次看見部級官員。”

“哪裏瞧見的?我沒瞧見,長得怎麽樣?聽說聯邦多女神,資源部的那位季部長……不知道她會不會來島上。”

“想多了你,她身體不好,又是大貴族,怎麽可能來,至於那位徐部長,等他們離島的時候不就看見了。”

深夜,一個黑影通過牢獄走道,穿過一間間牢房,在龐大的地域中到達一間廢棄多年的停屍房前面,打開,進入。

裏面森冷寒氣重,他剛進去,脖子上就猛然意識到貼上了什麽東西。

有灼燒感,貼上了就開始灼燒,仿佛一個烙印,接著他的全身好像都被束縛住一樣。

異能:靜止。

他動不了了,連眼珠子都停頓住了。

直到慘白的空間一個纖細的人影緩緩出現,跟鬼一樣,沒聲音的。

她看著他。

“先生,主人並未傳召你。”

他無法表達,只能看著對方拔出鋒利的匕首。

匕首上淬了毒。

而那毒液跟不遠處躺在臺子上的殘屍流淌下來的屍液似乎很像……墨綠色。

他惶恐極了。

滴……墻上的顯示屏出現了文字,那齊肩短發的女孩瞥了一眼,收起匕首,退開來。

男子這才接觸束縛,大汗淋漓中,低聲對著顯示屏說道:“徐嫪那邊的安排是……”

——————

冰雹肆虐終於開始減弱了,也差不多的確用了兩天左右,但兩天後,風雨也日益加重了。

碼頭這邊,風雨飄搖,世界仿佛都是昏暗的,因為風雨的推動,來自紅音裂谷貫穿的海域迷霧因為海面氣候轉換,顆粒飄上了雲層,雲層又匯聚在了下游海面區,通過暴雨到達中轉地的王八島。

在這樣的昏暗世界中,王八島瞭望塔看外域都像是瞎子摸象,就算用上設備也沒法穿透,船只不斷搖晃著,邊防軍防衛了碼頭,碼頭欄桿邊上的路燈都是關閉的,就是為了保持昏暗。

而聯邦的人正在快速從牢獄那邊運送出這些犯人,將他們往官船那邊護送。

突然!

水下冒出一個個黑影。

直接突襲堵截了運輸的人馬。

官方的人立即反應過來,緊急包圍了他們。

“敵襲!”

“攻!”

這邊已經靠著水性接近且突襲成功的海盜們一上岸拿住了這些被運送的囚犯,掀開頭盔一看,該死!

不是自己人!

“是盜版貨!”

海盜們吃驚,正要逃走,卻被邊防軍層層圍住。

“蠢貨,上當了吧!”

“鬼猴跟飛索的海盜也有今日這麽義氣的時候?可惜,羊入虎口了啊!”

邊防軍這邊的小將特別囂張得意,卻見被包圍的海盜們面露古怪。

“雖然我們是蠻想成為鬼猴跟飛索的正式員工的,但還是得告訴你,我們不是。”

“我們就是接單來這裏偷海鮮的,而且我們不是海盜。”

“我們是有合法身份證的人,你們抓我們吧,我們願意為自己的犯罪未遂付出代價,蹲上十天半個月並且罰款幾千LB,但你們千萬不要屈打成招報覆我們哦,海運會議還沒結束,如果我們死在大牢裏,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這群土鱉紛紛扔下武器抱頭跪在地上,一邊慫一邊要挾邊防軍這邊。

在場的軍人瞠目結舌。

——————

城中河靠近驛站的區域,也就是中心住宅區湖泊邊上的渡口,高大的水生樹木被風雨拍打得有些憔悴,滿地的冰雹也將樹葉什麽的打得七零八落,好生憔悴。

嚴悲脖子上戴著電擊枷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釋放電擊,保持無法使用異能的狀態,但為了確保他們不會反抗,歹毒的徐嫪吩咐人給所有囚犯都註入了昏迷的毒液。

只有定期給解毒劑才能蘇醒且活下來,否則……慘死!

所以現在實際在這邊運輸囚犯的秦書等人看到的就是一個個暈倒的變異人如同屍體一樣被運到潛艇裏。

沒錯,他們壓根沒打算走水面,而是打算通過潛艇運輸把人帶出海島。

原本在夜光墳場運營的那些潛艇全部被調配過來了,剛好能完成裝載。

“快點。”

“快!”

井然有序的運輸中,蹲守在還算茂密大榕樹枝頭上的山虎眨巴下嘴巴,抹掉臟兮兮的雨水,低聲說:“這姓徐的不幹人事,非要把咱們兩個安排到這裏,這不是故意的嗎。”

邊上的裂風嘆氣,“一朝人事一朝牛馬,能有什麽辦法,但凡季部在這,他都不敢這麽囂張。”

山虎:“那可不是,他還得跟季部行禮。”

裂風:“沒讓咱們兩個蹲廁所已經很好了。”

山虎:“那也是,不過他們怎麽還沒來。”

裂風:“來了。”

山虎:“哪?”

裂風:“頭頂。”

轟!大榕樹冠蓋整個破碎開來,在風雨中飄灑,而跳出的三個人影以上面的燕洄最為狂肆,氣勁大開,那些粉碎的樹葉在他拳風之下,湧動著,隨著一拳轟去!

山虎變了臉色,還好裂風往前,一刀劈山式。

風雨夾帶樹葉往兩邊撕裂,半空中伴隨著裂風怒喝,“燕洄牽制你我,裘冉必在水道那邊,去!”

山虎轉身便掠下樹梢,往開闊的城中河道踏水而去。

水面滴滴答答,楞是讓他踏河而過,而對面的確爆發了強烈的躁動。

書生等變異人,鬼猴船長跟飛索船長飛葉還有藍樓的人都從附近殺出來了。

他們反伏擊了原本秘密躲藏著、等著伏殺截囚之人的許河等人,還有徐嫪帶來的那群高手,基本在他們的圍攻範圍內。

那鬼猴船長實力強橫,比那裂風也不弱了,劍勢刁鉆,基本一刀一個,所過之處如妖猴過境。

“好厲害的劍法。”

徐嫪身後的高手感慨,一個老學者納悶:“這麽厲害的人,為何要落草為寇,何不歸順我聯邦?”

徐嫪輕笑:“教授您不知,這些人是不甘人下的,總想當老大,也不願意被法律約束,可通不過聯邦的審查。”

有個別教授表情不一,尤其是那眼鏡女跟雞窩頭男,他們內心暗想:這些當官的也未必幹凈,幹的壞事可比這些海盜厲害多了,就好比這次夜光墳場的事,何嘗不是拿他們這些人的性命不當回事,只在乎他們自己的功績,呵呵。

不過這些來劫囚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托爾德面露尷尬,說:“大人,這群人來勢洶洶,恐怕咱們按壓不住啊,要不要我把十四軍調過來?”

“不必,十四軍那邊留守碼頭,萬一那些貨運出了事,那些公司要找麻煩,現在還在開會,□□局長已經跟我說過不要惹事。”

涉及政治部,托爾德當即閉嘴,不敢多說什麽,但這麽一來,如何壓制這些膽大包天的劫囚之人?

畫面裏,書生那些人已經靠著異能操控逼近了夜光潛艇。

但是……高塔這邊附近屋頂出來了一個個狙擊手,他們瞄準了這些書生。

發射出了一顆顆宛若雷光的彈頭。

這是什麽?

書生等人反應快,躲開了,但這些彈頭一落地就滋滋滋爆炸出密密麻麻的電弧,電弧通過連綿的雨水在空氣中形成密密麻麻的電網,直接襲中了所有人,但聯邦的人也一樣中招。

不對,準確說來,是除了徐嫪帶來的那些人沒事,因為他們的武裝衣是特質的,外面有絕緣層,但山虎等人他們的下屬是中招的,基本被這些電弧擊中後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山虎當時跳遠了,畢竟實力強,速度快,看到這一幕後還是忍不住暗罵徐嫪這狗東西不是人。

就沒把非自己麾下的同僚當人過,為了避免別人幹擾,一口氣全對付了。

這狗官!

驛站這邊的人馬也一樣啊,辛辛苦苦作戰,結果被電得差點尿失禁。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書生等人都被影響了,只有少部分比較強大的,比如幾個船長躲開了,跳到了屋頂上,渾身濕透,卻是對這個局面……視若無睹。



正在這些徐系的人馬疾奔過去要拿下這些人的時候,有人慘叫了。

“臥槽!”

“這是什麽?!”

“老鼠,啊啊,好多老鼠啊!”

水下湧出恐怖的老鼠群,密密麻麻湧向這些人。

而風雨中,跟燕洄對殺的裂風轉頭看到了兩百米開外的屋頂,纖細孤立倩影吹著一根笛子。

笛聲悠揚。

動聽又詭秘——這些來自王八島下水道積攢多年的老鼠群成千上萬,瘋狂包圍了所有官方人馬。

多可怕啊。

這個裘冉。

附近住戶本來就被這場廝殺嚇得要死,暗罵聯邦把地點定在這,好怕雙方動用熱武器把這裏夷平。

可是害怕歸害怕,不少小老板又忍不住人類的八卦天性,握著手機扒著窗口偷拍。

美麗的人太顯眼,就是操控鼠群太可怕。

被許多人認為只能竊取情報的她真正竟擁有這麽可怕的能力。

這張國民初戀臉在雨水中微擡眼,在徐嫪臉頰抽動的時候,在屏幕裏似乎微微勾唇。

漂亮得無與倫比。

對面高塔上,徐嫪跟一些學者看到了這一幕。

學者們被驚嚇到了,這就是變異人的能力嗎?

“老鼠會不會爬上來啊,它們已經在啃咬那些武裝衣了……都可以吃人了。”

“恐怖!”

“真的過來了!臥槽!”

學者們嚇死了,都爆粗口了,徐嫪也變了臉,直接下令讓剩下的人馬回調高塔。

功績重要還是保命重要?

原本應該讓那些人去攻擊裘冉的,但他生怕自己死在這些鼠群之中。

而在官方所有武力都被炸出來且被牽制住後,剩下的藍樓之人才冒出來,把潛艇跟船只還有死豬一樣的囚犯們搶下,準備直接從這個水口逃走。

厲害了。

“你是故意來牽制我們,讓我們這邊沒人能對付那裘冉。”

裂風質問燕洄。

燕洄有一種不管他人死活的穩定情緒,回:“沒,就是想試試能不能一打二。”

裂風跟山虎當時就被氣到了。

這狗東西怎麽有一種跟誰打都能五五分的怪異感。

跟一個打五五分,跟兩個打還是五五分。

死變態!

不過當前看來,這群劫囚犯基本要得手了……

徐嫪臉色難看,正要下令島上的遠攻導彈系統不顧島上平民直接轟炸。

忽然!

裘冉皺眉了,因為控制的那些老鼠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她感應到了他們的恐懼。

“避!”

她用通訊器遙控眾人,水道那邊,書生等人臨時改變方向,正好避開了對面水道盡頭行駛且堵住的船只發射來的炮彈。

轟!河道被卷起十米高的水浪。

天空之中也出現了遠射無人機。

一條條彈線飛梭,直接越過水面跟橋頭,以及附近沿岸的酒店跟店鋪……

有光。

穿透。

誅殺。

噠噠噠,這些子彈激射在這邊書生跟鬼猴船長等人搶占下來的船只上面。

直接轟破了船體,把他們堵在那。

同時,可以看見那艘船的船頭上出現一個龐然大物。

它跳出,一跳就是五六米遠,接著五米高的彪悍身體在河道邊上狂奔。

每次狂奔都讓附近屋子有一種地震的感覺。

一邊跑,它一邊咆哮。

那強悍的生物氣息讓鼠群根本不受裘冉控制,四散開來。

生物的恐懼壓過所有控制——裘冉也自知自己的水平還不夠,她並不強行控制這些老鼠,反而看著那疾奔而來的可怕生物幽幽一句。

“克魯蘇。”

天璽的克魯蘇,它來了。

克魯蘇的名聲有多大呢,在變異人還沒誕生之前,努爾維斯整個疆域之中,論陸地野戰,它敢稱王,沒人敢稱第二。

生物坦克,屠殺之王,不死的屠夫,生物絞肉機!

每一寸皮膚都防彈,無懼冰火,耐高溫耐低溫,是天璽的生物研究最可怕的傑作之一,就連聯邦都眼饞的技術,它也是天璽頂著無涯強大武器實力之下還能稱霸沿海財閥第一的關鍵因素。

現在,它來了。

誰能想到天璽瘋到把它運來海上。

它會懼怕變異人嗎?

而那艘船的甲板上,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財閥高層撐著雨傘——給前面那個人撐傘。

傘下,冰冷而華貴、如同雕塑一般的青年單手插兜,一手握著通訊器,手指往上面敲擊文字,也沒看前面克魯蘇的恐怖沖刺,更沒看從船口下方船板釋放出一列驃騎緊跟著沖鋒的氣勢。

他垂下的眉眼著落在通訊器上通過無人機掃描得來的王八島景象。

打完最後一個字眼,他擡頭,看到那克魯蘇已經沖入四散的老鼠群中,朝著燕洄揮下一拳!

“燕老大!”

可見燕洄聲望的時候到了——許多變異人不顧自己的處境,瘋也似沖向燕洄那邊。

這個場面,單本溪還是嚴悲從未得到。

是領袖魅力嗎?

明明是一個樹懶似的,一棍子打不出幾個屁的人,卻得到這麽多人信賴。

他們都瘋了一樣要去救燕洄。

各種異能全部扔向克魯蘇。

但……那恐怖的軀體啊,不僅無效了許多異能,因為生命等級足夠強悍,讓後者無法成效,也抗住了一些外放的異能,比如什麽觸手,什麽纏繞,什麽物理拋擲,沒用,全部沒用。

它就這麽到達燕洄面前。

有人期待這個當前最強變異人跟克魯蘇硬碰硬的效果……但燕洄沒那麽傻,什麽生物能跟克魯蘇拼物質力量?

而他的異能……嗅覺。

他聞到了空氣的變化,聞到了克魯蘇的氣味。

每一種氣味都會隨著它的身體動作而移動……

速度再快,氣味移動越快。

所以。

轟!!克魯蘇的一拳轟在空氣中,氣爆的形式是雨水全部被轟成了氣態,同一時刻,以恐怖速度閃現的燕洄已經奔跑在它粗壯的手臂上,手中劍鋒因為恐怖的速度而發出鋒利的切割聲,下一秒……

劍鋒直抵克魯蘇的眼睛!

克魯蘇閉上眼,雙拳轟地。

全身釋放出滾滾能量氣浪……

燕洄不得不翻空而退,而後面疾奔而來的驃騎踏地而起。

朝著燕洄身後猛然穿刺長槍!

鏗!!

燕洄身後閃現鬼猴船長,一刀格擋驃騎。

他橫刀,他立馬,驃騎踏浪而沖勢,其他驃騎彪悍越過三米高的欄桿,踐踏地面的沈積水浪,朝著落下來的鬼猴船長沖去!

長槍密集穿刺的氣勁讓空氣都要爆成篩子了。

但在暴雨中,這個戴著鬼猴面具的消瘦男子就像是最勇猛的劍客,鬼劍無雙!

一人戰十大驃騎!

氣勢磅礴!

此時,燕洄後背交給他,落下後,迎面,克魯蘇沖鋒而來……藍樓的領袖疾奔中就地滑行,手腕上弓弩射出,金剛絲纏繞了克魯蘇的腳踝,接著他從克魯蘇的身下帥氣滑過,拖拽著金剛絲迅速拋擲而出。

十幾米開外,裘冉握住了這柄金剛絲弓弩,將它迅速吊纏在了最大的那座石橋上。

這連貫的動作絲滑,配合無間。

而想要阻攔他們的裂風則被燕洄跟飛索船長飛葉甩射刀劍阻攔。

噶!

克魯蘇龐大的腳踝即將因為它自己身體的重力而被金剛絲切割……

即將成功!

即將!

一顆狙擊彈以穿越時空的精準角度,似乎掐準了這個時機……在金剛絲繃緊的瞬間。

砰!

它被射斷了。

裘冉等人變了臉色,而燕洄眼看著克魯蘇一拳重擊!

他跳上橋頭,後空翻落在水面上,在停水的瞬間,一劍揮灑……

一片水浪沖天而起。

啪!

水浪被拳頭轟破,剩下的氣勁也鎮壓著燕洄墜入水中。

水面被砸出一個兩米深的水坑,而直徑則是因為寬度限制而無法計算,但河岸石壁則是噶擦一下粉碎了一大片,連兩岸的欄桿都斷裂了一排排。

“燕老大!”

眾人膽寒時,船頭上握著狙擊槍的丹.巴爾曼看到了裘冉那些人似乎打算朝他這邊挾天子以令諸侯。

“保護丹總!”

“攻!”

無人機激射群跟船上的守門人等人阻攔在前方……克魯蘇也緊追著,朝著襲冉等高手跳起,雙臂合握!

大地重擊!

屋頂上的襲冉等人感覺到了這恐怖的死亡氣機,轉過頭,看到了龐然大物般的克魯蘇朝著他們壓來。

泰山壓頂啊。

媽誒……死定了都。

就在這一刻,水面躥出一個人影。

是燕洄!

他要去救裘冉他們了?

“大哥,你來送死也沒用啊!”飛葉曾經坑過燕洄,現在看燕洄冒死回來救他們,既感動又無奈。

結果燕洄沒回答,但他身後跟著跳出一個……嗯……一言難盡的……速度好快,但的確□□。

他沖出來後,死追著燕洄跑向克魯蘇。

克魯蘇似乎差距到了對方的生物氣息……對面了……

轟!

它捶下去的拳頭被一只手擋住了。

那怪物,那蕭曠野同學單手擋住了它的拳頭,手臂上蛇鱗密布,下一秒抓著它的手指。

一個彪悍的過肩摔。

克魯蘇被扔在了橋頭上。

楞是把石橋給砸爛了。

全場:“……”

“丹,丹總,這是什麽怪物啊?”

天璽這邊的高層都震驚了。

徐嫪跟丹.巴爾曼也都無言了……

裘冉這邊暗松一口氣,還好成功引來了這個怪物,果然好用啊。

但燕洄突然說:“那邊乘著我們所有人都在亂戰的時候潛入夜光潛艇而且企圖開走它的人是清道夫的人吧,我有點好奇,天璽跟聯邦誰跟清道夫勾結了。”

他一句話讓打得如火如荼的各方都斯巴達住了,轉頭一看。

那水道那邊原本被控制的夜光潛艇竟真的在下潛,此時被燕洄一語道破,各方頓時把攻擊目標指向潛艇。

“停下,否則別怪我們轟炸你!”

“停下!”

“裏面的人滾出來!”

“狗日的清道夫!”

“一切都是你們謀害的!”

丹.巴爾曼皺著眉看向那艘潛艇,突瞧見潛艇的門打開了,一個人冒了出來。

哪怕穿著黑色帥氣的武裝衣也難掩其單薄纖細的身體輪廓,而對方在頭盔下的腦袋發出了聲音。

“額……沒錯,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巫淮哥哥!他們發現我了,你快出來救我,不然咱們清道夫的宏偉藍圖就成不了了,咱們老大還怎麽稱霸世界?!”

“你再不出來,這群各大勢力的土賊就要得到我咯!什麽天璽太子,變異人老大,聯邦兩大部長,他們搞這麽多道道,不就是想吸引我的註意力?強取豪奪我的芳心跟身體。”

“可我的心裏只有你跟咱們清道夫那神秘的超級老大啊。”

在場的人;“……”

這熟悉的惡心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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